金鱼

橘子汽水 3 （通缉犯盾×杀手冬）

橘子汽水 3 （通缉犯盾×杀手冬）

*现代au

詹姆斯还在发烧。他连续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又把车内的冷气开到最大，但这辆不知道是几手的车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史蒂夫的后背被汗水濡湿了。史蒂夫看向詹姆斯，这个男人的表情从早到现在都没有变过，他甚至还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

烈日灼烧下的公路只剩下他们两人，两边长着光秃秃的杉木，一片寂静中汽车飞驰，远处的鸣笛像是残余的朝阳，光束一样的拂来，西部的夏日被展览在车窗做的画框里。史蒂夫用百分之十的时间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杉木和洗干净的汽水瓶看，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就盯着詹姆斯看，他们都没什么新意。

史蒂夫对詹姆斯隐瞒了他打算带进坟墓里的海德拉的某些部分，詹姆斯心不在焉的听，显然冬兵比谁都了解海德拉，但除此之外他们好像无话可说。

詹姆斯又去折腾车上的CD机，于是他们的背景音乐从以史蒂夫为主角的早间新闻变成了一首《此情不变》，他的嘴唇在此时的阳光里是一块要化掉的方糖，半只绿眼睛藏在阴影里。

这让史蒂夫想起小时候，在布鲁克林的那些午后，阳光照在他的桌子上，像是覆盖了厚厚一层黄油，史蒂夫总想把它们和在莎拉的面团里，烤成苹果派吃。

一般这种不用上学的午后都意味着他又挨打了或者哮喘又犯了，他会痛得难以入睡，而这个时候莎拉就会打开无线电，里面断断续续的放着《此情不变》之类的老歌，然后他想：有时候痛不是坏事。

詹姆斯用金属手指蹭了蹭眼皮，有点肿，史蒂夫觉得他应该是发烧了，忍不住开口说道：“等会儿我来开吧，你发烧了。”

“那挺好。”詹姆斯没有要休息的样子。“我从来没发过烧。发烧挺好。”

“晚上我来开吧，”史蒂夫坚持“你要是不放心，就拿枪指着我。”

詹姆斯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我真的会拿枪指着你。”

说完这句话，詹姆斯一边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边用左手从小腿上找到了一把半自动手枪。

“你就算拿着榴弹发射机对着我也没问题。”史蒂夫说。

-

詹姆斯拿枪指着史蒂夫的脑袋，史蒂夫专心盯着前方。他们都知道有人已经追上来了，他们得一刻不停的赶路。

詹姆斯觉得自己拿枪对着他的样子有点傻，但他现在的脑子里非常乱，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前的史蒂夫变成了他从前的一个任务，那个任务跟他一样有着一双蓝眼睛，冬兵悄无声息的站在离他任务目标五百码的地方，黑暗的角落，他瞄准，但他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冬兵从不这样，冬兵快准狠。“我需要维修。”冬兵在心里说，“脱离冷冻太久，我需要维修。”

——“…姐姐叫贾思敏，妹妹叫莉莉。亲爱的，你真该回来看看莉莉的那对蓝眼睛，那简直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冬兵仔细的找过角度，只要他扣下扳机，现场只会像一场意外。

可是他感觉自己在下坠。

这些年发生的有太多了，像一块碑一样的压在他心底。

“詹姆斯。”就在一瞬间，一个声音把他唤回来了。

詹姆斯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他感到自己拿枪的手已经有些僵硬，他动了动他的金属手臂，金属片发出那种熟悉的，属于死鱼的声音。

他把手中的枪收回去，枪支的冰凉摩擦在手掌上，失重感消弭在车内的热气里。

“这里不对劲。”史蒂夫这样说着。而詹姆斯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他从汽车座位下掏出了一把AR15，然后把手中的那把手枪扔给了史蒂夫：“看谁不爽就射谁。”

——那是一支海德拉小队。

一支已经把他们包围了的海德拉的精英小队。

他开始飞快的思考战术、战略，他用海德拉交给他的那些去对付海德拉，他听见史蒂夫的声音：“先别下车。”

詹姆斯又像是不放心史蒂夫似的，又从后背取下一把蝴蝶刀扔给他，而这个蓝眼睛的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不怕我用它们来杀你？”

詹姆斯发自内心的笑了：“你现在打不过我。”



-


冬兵没听史蒂夫的，他一个人冲下了车，走之前他对史蒂夫说：“他们是来抓我的，你正好趁乱逃走。”然后他重新拧坏那扇门，把史蒂夫抛在身后，史蒂夫的金发和眼睛会影响他的判断。

海德拉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冬兵在心里冷哼一声，一群草包。他永远是先出手的——在那个戴着面罩的狙击手打算给他来一发强效麻醉子弹的时候冬兵就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这种距离开枪的都是傻逼，冬兵用军刀狠狠的刺进他的动脉，一瞬间血水喷溅，这人死透了，死之前一点挣扎都没有。冬兵的血液在血管里静静燃烧到沸腾，他用右手擦了擦脸，感受到其他几个狙击手的方向后就立马抓住这具尸体的胛骨往自己的身前一档，然后用左手举着步枪开始向所有的狙击点扫射，现在天已经全黑了，但他们把冬兵训练得最擅长在黑暗里战斗。


现在他浑身都是血，他在脑子里疯狂计算，妈的，这肯定不只一支小队。近处有道黑影，他很快就认出来那是谁了。冬兵回头望去，史蒂夫已经不见了，好，好极了，至少这个莫名其妙被全国通缉的倒霉蛋暂时还是安全的，冬日战士这辈子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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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觉得自己的肾上激素已经严重超标，他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如此灵敏，仿佛只为了战斗而工作，他在脑子里迅速分析着，这附近至少有三支小队，他怀疑海德拉把所有的精英都来追捕冬兵了——追捕他们，两个叛徒，一网打尽，“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史蒂夫说出声，他身边没人，但是这使他清醒。

史蒂夫躲在一个临时掩体后边，这时候他突然摸到一个刚刚被冬兵当作盾牌用的倒霉鬼的两颗手雷，没什么杀伤性但是够用了，又把他的面罩扯下来给自己戴上，这人的通讯器不停的在响，“25号！25号！听到请回答！”史蒂夫被这个声音弄得头晕眼花，按下按钮，他对着通讯器大声的骂一句：“你们这群海德拉杂种都他妈的给我下地狱！”

远处有道黑影，他看到那个黑影给冬兵打了一针什么，然后冬兵的行动速度明显变得迟缓了，他的手放在板机上，轻车熟路的瞄准所有可以辨别的人影直到那群杂种全部被打趴下，他看到冬兵也受伤了，冬兵的左手被他自己扭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后用右手疯了一样的举着冲锋枪射击，准到像一台机器——或者说战斗中的冬兵本来就是一台机器，整条街上都是子弹出膛的声音，他们把目标锁定在冬兵身上了。

疯子，史蒂夫骂道，他离开掩体，快速向冬兵奔去，前后不过几秒钟，他感觉自己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溅得到处都是，他大声喊冬兵的名字，期间还有一个海德拉精英的脑浆炸裂，全糊在他的脸上。

“罗杰斯队长。”那个黑影站在他面前，他现在能看清了。

朗姆洛。布洛克朗姆洛，代号交叉骨。在那两页冬兵档案里，朗姆洛是冬兵的最后一个管理者。

“朗姆洛，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弃暗投明去了神盾。”史蒂夫平静的说，所有人在这一秒都停下攻击了，上一秒冬兵正用冲锋枪把一个海德拉的头骨捅了个稀碎。

“神盾和海德拉已经没有区别了——我们就长话短说吧，罗杰斯队长。”朗姆洛得意的笑笑，他脸上的疤显得格外狰狞。空气中发出尖利的一道呼啸，类似于人声，史蒂夫抬头看着朗姆洛。“我给你一个完成三年前任务的机会。”

“完成任务，我有什么好处？”史蒂夫问。

“交出资产——”朗姆洛厉声说。“伟大的海德拉会放过你，洗清你的冤屈。”

“只需要交出资产？”史蒂夫把双手举起，直视他的眼，“噢，那很简单。你们把他带走就是了。”

朗姆洛没有停止那诡异的笑，他如释重负的朝史蒂夫和冬兵走过来，朗姆洛对冬兵说了一句俄语，冬兵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他朝史蒂夫示意，史蒂夫可以走了。

朗姆洛背对史蒂夫拍了拍冬兵的肩，冬兵明显排斥这个动作，冬兵咬紧了后槽牙。

这时候一把蝴蝶刀突然从朗姆洛的身后刺过来，朗姆洛显然也做了准备，但是他的速度明显慢于史蒂夫，史蒂夫的目的不是刺伤他，史蒂夫朝冬兵大声喊：“快走！上车！”然后他拿出那两个倒霉蛋身上搜到的手雷，他拉开一个，朝那群围在他们身边的海德拉丢，一瞬间世界安静了，冬兵已经上了车，那辆福特朝史蒂夫的方向开来，而在这场近身肉搏中朗姆洛处于下风，他狠狠地咒骂着，史蒂夫紧紧地箍住朗姆洛的脖颈，直到朗姆洛没有呼吸再咒骂。

他又拉开另一个手雷，在爆炸的前一秒他狂奔上前，抓住了福特的车门把手，冬兵在驾驶座，他用力的把史蒂夫拉进来，海德拉在他们身后持续射击，冬兵给他那把冲锋枪，史蒂夫探出半个身子，枪口上还沾着一个海德拉精英的脑髓，史蒂夫朝他们射击，直到世界又一次的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