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橘子汽水 4 (通缉犯盾×杀手冬)

橘子汽水 4 (通缉犯盾×杀手冬)

*现代au

“你不应该管我。”詹姆斯草草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低头在自己的下腹缝了几针,但是这个动作又扯到了右肩上的裂口,血流出来了,他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现在车还是史蒂夫在开,他们打算在天亮前赶到附近的一个小城镇,至少把詹姆斯身上的子弹取出来。

史蒂夫揉揉眼睛,不吭声,他看到那个汽水瓶子已经被一颗子弹打碎了,徒留了半截在上面,他伸手摸到那个印度小神像,也摔坏了,立不起来。詹姆斯从混乱的汽车后座里翻出一个战术背包,他示意史蒂夫靠边,他们已经走得足够的远,这辆快要报废的车终于得到了属于它的休息时间。

里面有个医药箱,是昨天詹姆斯去偷的,子弹打在他的右臂肩胛骨上,现在还不能挖出来,于是他只好重新拿绷带给詹姆斯包扎,他一边包扎,一边说:“我这几年在海德拉,我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告诉自己:我跟他们不一样。”他的动作很轻,詹姆斯的伤口是一盘散乱的荔枝肉,“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我甚至还试图抓过你——我都告诉自己,我这是只为了任务。你知道,成功的道路上总会牺牲掉那么几个人,而我又恰好比较倒霉。”他递给詹姆斯一件上衣,詹姆斯慢吞吞的穿上,史蒂夫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听。“可是到了后来连我自己都差点搞不清了。”

他重新启动汽车,詹姆斯蜷缩在副驾驶座,像一头受伤的豹子。

“但是刚刚那个时刻,没人能比我更确定,如果我就这样逃跑,那我跟那些杂种就没有任何区别了。”史蒂夫看着前方被路灯照亮的路,他极力掩盖伤口的不适。

詹姆斯默然了一阵子,开口说到:“我杀人的时候,他们也告诉我,我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而行动。”

詹姆斯曲起他的金属手臂当做枕头垫在脑袋下面,闭上了眼睛,他不等史蒂夫的回答,又说到:“我睡一会儿,你一个小时之后喊我起来,我来开车。”

-

…输入指令。海德拉万岁。

指令错误。

输入指令。海德拉万岁。

指令错误。

输入指令。海德拉万岁。

指令错误。警告。资产状态不稳定。警告。



詹姆斯的额头泌出冷汗,世界突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鱼缸,底下是骨和肉汇成海洋,他的右肩长出鳞片,海草的味道浓郁,像是调味失败了的芥末酱料,混合在一起制造出汗湿了的空气,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抽去一丝温热的体温,他的嘴唇快要融化。

他睁开眼睛,双手移向腰间的武器,窗外的知了声不绝于耳。他睁眼看见史蒂夫的半侧面。

史蒂夫的头发是小麦的颜色,打着卷儿,一闻似乎还能闻到香气。本能让他伸手去戳了戳。

詹姆斯快被那金色灼伤了。

史蒂夫回头看他。

詹姆斯若无其事的说:“你没叫我起来。”

“你睡得很沉,就没叫你。”

詹姆斯的声音干巴巴:“我做梦了。”又顿了顿,问到:“一般你都梦到什么?”

史蒂夫的脑子里闪过一些关于玉桂卷,奶油烤玉米和布鲁克林的片段,“一般都是莎拉,莎拉和她做的吃的。”他含糊的答到。

“莎拉。”詹姆斯很熟悉这个名字,他咬咬后槽牙,他刚把史蒂夫捞回来的时候一直听到这个名字,“你很爱她。她是你老婆吗。”

史蒂夫明显哽了一下,说:“她是我妈。”

“…哦。”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史蒂夫望向窗外,天快亮了。

詹姆斯睡不着了,于是他拿出那张被他勾画得面目全非的地图开始看,史蒂夫用余光看到了那张地图的背面,上面跟正面一样写满了文字,上面用俄文写着回家,多的还是那个句子:“永远不屈服。”

他们还是在一间汽车旅馆停下,詹姆斯叫史蒂夫在车上等他,他去前台开房间,史蒂夫递给詹姆斯他的机车外套,虽然在三十八度左右穿戴着皮夹克和机车手套很傻,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史蒂夫太出名,而他又有一条铁胳膊。

詹姆斯要了一间最靠里的房间,期间那个前台小姐把钥匙递给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左手——詹姆斯的右手真的不能用了,发出了金属的空洞声,那个涂着蓝色眼影的女孩被吓了一跳,詹姆斯努力放松一点,说到:“战争真可怕,不是吗?”

那个女孩可能以为詹姆斯在跟她调情什么的,挤出一个媚眼:“喔,喔,是的。”

这一来一往,詹姆斯不但收获了房间钥匙,还收获了两盒避孕套。

詹姆斯一进房间就观察有没有海德拉的人追上来,没有,看来他们的损伤已经够严重的。他俩都不再说话了,史蒂夫带上口罩出去找公用电话,詹姆斯用报纸把窗户糊上,靠着浴缸坐下,立马把那件外套和上衣扯下来,新流出来的血液把绷带都侵噬了,他把酒精浇在伤口上,又咬住一把小刀的刀柄,他摸到上面有些齿痕,喔,那是昨天他丢给史蒂夫的那把。詹姆斯从后腰拿出那把戈博Yari II S30V格斗刀,刀尖毫不留情的刺进右肩的那盘散乱的荔枝肉里,在里面寻找荔枝核。

他隐隐约约听见史蒂夫在外头联系着什么人,清晨还不算什么嘈杂,他在一堆奇奇怪怪的口音之中找到史蒂夫的声音。

“托尼……是我……暂时还没……是的……好好……我在那里等你。”

史蒂夫走进来,就看到詹姆斯把那枚子弹挑出来了,血流如注。

“老天。”史蒂夫看到那个医疗箱被胡乱的翻出来摆在一边,一瓶消毒水和医用羊肠线被詹姆斯找到,放在床上。

詹姆斯看到他进来了,吐出嘴里的小刀,说:“你过来给我缝几针。”

史蒂夫只好走过去轻手轻脚的给他缝合,坑坑洼洼的伤口像是被击碎了的水果一样不断冒出汁水,詹姆斯的想重新咬住刀柄那一端,但是他没有,这时候他对史蒂夫说:“随便说点什么。”

然后他望着史蒂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詹姆斯的的绿色眼睛让史蒂夫想起来他童年时候养过的那只猫。

“好。”史蒂夫温柔的说。“我讲点什么。”


-

如果史蒂夫要回布鲁克林,一定要在夏天。

布鲁克林的冬天太容易感冒,春天和秋天又容易过敏,只有夏天对于史蒂夫才是安全的季节。

夏天的时候贝蒂面包房才会供应冰淇淋华夫饼,莎拉在夏天的时候会熬橘子果酱——你喜欢橘子果酱吗?詹姆斯?

詹姆斯点点头。

每天我回家的时候都会有橘子果酱夹心面包吃,我一口气能吃好几个。

还有芒果树。那个时候每天放学都能闻到芒果树的清香。我家门口就有一颗。

他给詹姆斯缝完最后一针,他没拿那把就放在詹姆斯手边的格斗刀,他凑近詹姆斯的肩胛骨,咬断那根线,詹姆斯能看到史蒂夫的舌头藏在口腔里隐约闪动。

詹姆斯扭过头去,看到史蒂夫把地面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詹姆斯看着这个强壮的金发男人,想起来他也是个伤员。

“你有没有什么计划?”詹姆斯想来想去只有这一句话问他。

史蒂夫看向墙上的钟,“我们再去偷辆车,这镇子上有个安全屋,我朋友会来接应我们。那个时候我们再去拉斯维加斯。”

“我们可以直接去。”

史蒂夫叹口气:“我倒是想。但是他们昨天给你打的那个——那让你不太好。”

詹姆斯继续盯着天花板看,床头上除了那两盒避孕套还有一个收音机,他用金属手去把收音机抽下来,这个过程中他把其中一盒避孕套打掉了,史蒂夫回过头来看他,詹姆斯面不改色。

他喜欢折腾这些,詹姆斯调了几个台,发现除了新闻就是爵士乐串烧,他讨厌播报员平稳又温柔的声音,于是房间里充盈了音乐声。

“…看着尼罗河沿岸金字塔,望着热带小岛上夕阳西下…”


詹姆斯觉得安稳。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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