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汽水 5 (通缉犯盾×杀手冬)
橘子汽水 5 (通缉犯盾×杀手冬)
BGM:Fuerteventura - Russian red
詹姆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睡过那么久的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无线电还没关,里面放的歌从《你属于我》换成了一首重金属摇滚乐,他应该是被吵醒的。
“安稳”这个词对詹姆斯来说只不过是一种遥远的奢望。
史蒂夫出门了,詹姆斯想他的确应该换个发型什么的,他的金发太…总之太金发了。
詹姆斯依然在发烧,这不太正常,交叉骨给他打的那个东西让他有点想呕吐,史蒂夫说有人接应他们,鬼才要去见他朋友,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海德拉安插在神盾的特工。
而且他才没要心软的倒霉蛋来照顾他。
詹姆斯在脑子里把每一条逃亡路线全都分析了一遍,然后他把足够多的食品和药品都装进背包里,检查好身上的武器,拉斯维加斯他是去不成了,海德拉的针剂让他的愈合能力变慢,反应变迟钝,冰冻前他们都要给他打这个,可能还会有更糟糕的,他得先去避避风头。
他留下几卷现金,希望这个金发男人的大峡谷之行能够愉快一点。
这间是最靠里的房间,他直起身——他蜷缩在床脚下睡了一个上午,詹姆斯无声的渡到门边,这个时候他从里边看到门把手在转动,他在脑子里想了一千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和一千种对应方法,他抽出那把格斗刀。
门开了,史蒂夫站在门口。
詹姆斯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带——这是第一千零一种情况,他想把战斗刀插回去,没能顺利找到暗袋,他多在裤子上摸了几下。
金发男人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最面上搁着一瓶泡泡染发剂(是那么叫吗?),詹姆斯尴尬的侧身好让史蒂夫走进去,金发男人把那一袋东西放在收音机的旁边,他看到了那几卷纸币,一时间谁都没说话,空气变成固体凝结在他们的周围,只有收音机还在孜孜不倦的叫嚷着f开头的某个单词——后现代金属摇滚。
史蒂夫耳疾手快,啪的一声关掉了它。
“你要走了?”史蒂夫的声音低沉,仿佛他在说“世界末日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詹姆斯神经一紧,没吭声。
史蒂夫把那两卷钱拿起来,塞回詹姆斯鼓鼓囊囊的战斗背包里,又说到:“钱,车都是你的,”他顿了顿,“要走也是我走。”
有一点灯光落在史蒂夫蓝色的眼睛里形成一个短暂的亲吻,这瞬间杀手的心变成了一块儿草莓软糖,这种感觉很奇妙,詹姆斯不敢细想。
詹姆斯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从地面上挪向史蒂夫身上,再挪到地板上,如此循环几次,他开口道:“我只是…想去理个头。”他说完这句话,立马把背着的战斗背包甩到床上,他拿出那几卷现金扔回给史蒂夫,“太热了,扎起来又麻烦。”他磕磕绊绊的补充到,还肯定似的点点头。
“喔。”史蒂夫的声音同样干巴巴,“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我们过会儿走。我们。”
詹姆斯重复到:“我们。”然后他迅速找到了一个转移话题的绳索,“你不染个头再走。”他指着那个黑色袋子。
“啊?啊。”史蒂夫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詹姆斯嗅出来史蒂夫身上伤口的血至少止住了, 金发男人把那一盒泡泡染发剂拿出来,显然这已经是被别人用过的,大致还能分别出来包装盒上画的是一个棕色长发的芭比娃娃,眼睛至少占了整张脸的二分之一,底下模模糊糊写着:焦糖啡棕,詹姆斯忍不住问到:“你偷的?”
“是我拿的,她没发现而已。”史蒂夫把两瓶同样画着芭比公主的瓶子对比来对比去,认真的阅读后面的使用说明,“这个怎么用来着?”
“混在一起。然后包在头上烤。”詹姆斯简短的概括道。
史蒂夫抬头看着他。
詹姆斯耸耸肩,“我就是知道。”
史蒂夫又从那个黑袋子里拿出几件上衣和裤子,他递给詹姆斯一件上面印着美国队长痛扁希特勒的T恤衫,詹姆斯接过:“也是你拿的?”
史蒂夫坦然的点头:“是我拿的。”
“那你审美不咋样。”詹姆斯又说。
“……你不喜欢漫威?”
“不喜欢。”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詹姆斯还是把身上站满了血污的上衣脱掉,他像一尾身经百战的鱼,然后拢上那件傻乎乎的T恤。
史蒂夫走去了浴室,詹姆斯坐在外面看自己收集的剪报,他把那些减下来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他用俄语做批注的同时也没忘不时抬头看看把浴室弄得叮叮当当的史蒂夫,他有点后悔刚才没有直接溜走,但是他又做不到。
就在史蒂夫发出他的第五次吃痛的叫声时詹姆斯问到:“需要帮忙?”
“我挺好的!”男人在浴室里说,如果他不发出头发被扯到的抽气声,詹姆斯也许会相信他。
染发剂的味道浓郁,史蒂夫拨开自己长度有限的发丝,期间头皮有些灼痛、他冲了一次水,湿答答的棕色流到他的衣服上,他擦干净头发往外走。
詹姆斯支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史蒂夫,焦糖,他舔舔嘴唇,然后又扭过头,说了句:“不如金发。”
史蒂夫问:“你不换个发型?”
“我长发好看。”詹姆斯说,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要去理头发的事。
史蒂夫继续在他的袋子里翻翻找找,他从里头拿出一个塑料盒,递给詹姆斯。
詹姆斯没接。
史蒂夫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卷崭新的耳机线和一个mp3。
詹姆斯看着手上被强行塞下的东西,有些不能理解。“给我?”
棕发男人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我看你挺喜欢听歌的。”又补充到,“我买的。”
詹姆斯有些生气,想着你是命大不怕被发现还是你钱真的多,然后又看着手里的耳机,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吐出一口气,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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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打量着詹姆斯的侧脸,他想,这个男人的五官比例完全是瞎长,宽额头,大而长的眼睛,短鼻子和后缩的屁股下巴,他又观察了一会儿,想也不完全是瞎长,这个比例是照着猫长的,大号的五官先声夺人,真有欺骗性。
看久了还怪好看的。最后他总结道。
詹姆斯用金属的那只手臂敲了敲方向盘,不耐烦的说,你能看路吗?
他一只耳朵插着耳机,史蒂夫不知道他录了些什么歌进去。中午的时候他们弄了辆“新的”车,他们专选交界的乡村公路逃跑,路途中史蒂夫拒绝了詹姆斯跳火车的建议,詹姆斯翻了个白眼,继续听歌。
“我最近看了一本书,叫《如何和猫相处》。”
詹姆斯疑惑的瞪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越看越像一只处处设防的猫科动物。
“没事。”史蒂夫摸了摸下巴,窗外的天没有云也不蓝,后面一句他没有说出口,詹姆斯叫他走人多热闹的地方,因为这样海德拉才不敢出手。
“需要补给。”詹姆斯说,“下一个加油站还有多久到?”
“最快三个小时。”
詹姆斯单手伸了个懒腰,“我来开吧。”
“你右手伤了。”
“我又没残废。”
史蒂夫忽然笑了一下,说:“昨天我也那么说,结果你拿枪指着我。”
詹姆斯学着史蒂夫刚才的样子扭头看窗外,“我记不得了。有这回事吗。”
史蒂夫又来看他,詹姆斯继续说:“看路。”
他们开了一阵,他们的旅程多数时间都是沉默,詹姆斯不知道在听什么歌,T恤上的美国队长痛扁希特勒看上去的确有那么一点糟糕。
“我都给你交待我童年的糗事了。你不说说你吗?”史蒂夫又开口。
“我又没拿枪逼着你说。”
“…哦。”
逼仄的车内又沉默了一阵,这时候连詹姆斯耳机里的歌声都显得有点大了。他把耳机取下来,在mp3上绕成一圈一圈的,收回到他的衣服口袋里。
“我说了你就把车给我开一阵子。”陈述句,不给史蒂夫反驳的机会。
“好吧,你说我就给你开。”
“我喜欢橘子汽水。”詹姆斯开口,“我还剃过莫西干头。”
史蒂夫打了一个激灵,他对着詹姆斯的眼睛愣了愣,像是薄荷糖丢进汽水瓶里,“啥?你说啥?”
詹姆斯这次面无表情的用金属手敲敲史蒂夫的肱二头肌:“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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