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汽水 7 （通缉犯盾×杀手冬）
橘子汽水 7 （通缉犯盾×杀手冬）
BGM：you belong to me - CarlaBruni
詹姆斯从衣兜里拿出耳机，将右耳递给史蒂夫，“你买的。”
史蒂夫接过，塞进耳朵，音乐声缓缓流进他的耳朵，他听的真切，是那首巴基在汽车旅馆听过的那首《你属于我》。
“…乘着银色飞机飞跃海洋，望着正是雨季时的丛林。”
此时夕阳的余晖正慢慢爬上巴基的脸，他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史蒂夫看出来巴基很不喜欢被绑在后座的那个男人，但好歹没拿着枪对着山姆了。
“没有你在身边我很孤单，也许你也和我一样寂寞…”
史蒂夫打破沉默：“你跟莎拉喜欢同一首歌，你和她一定很谈得来。”
“你又梦到她了？”
“只是突然那么觉得。”
“哦。”詹姆斯的表情终于松动了点，“没人会跟我谈得来，所有人都怕我。”
“我就没怕过你，就算你拿枪指着我。”
詹姆斯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这首歌要放完了，他用金属手指小心的敲打按键。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山姆小心翼翼的出声：“我们这是在逃亡吗？”
詹姆斯板着脸转身对山姆说：“我们。我和他。”他指了指史蒂夫。“而你”，他指指山姆，“随时都可以下去。”
山姆翻了个白眼，“逃亡又不是什么好事。”然后把那句鹿仔咽在肚子里。
詹姆斯又去摸枪，被史蒂夫及时阻止了。
“我们先去跟托尼汇合，这镇子上有一个安全屋，里面有足够的药品和武器。”
“托尼斯塔克？”山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我想你们不能指望他了，他自身难保。斯塔克签了那个注册法案，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政府的监管下。”
史蒂夫眼神暗了暗，“我一直劝他别签。”
“'死亡商人'办事，政府买单咯。”
“你不能这样说托尼，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好吧。但他的苦衷搞得没人给你平反了，你们就这样一直逃下去？”
“这不好吗？”詹姆斯斜着眼睛看山姆，“我已经逃了好几年了。”
“那你们认识好几年了？不敢相信，队长，我们居然都不知道？”
“呃，我们才认识几天。”史蒂夫挠了挠头发，显得有点尴尬。
“……这更看不出来了。”
詹姆斯像一只护食的流浪猫：“不，我和他一五年就认识了。”
“这样说也没错，我们也算是认识好几年了。”史蒂夫说，山姆发誓从没听见史蒂夫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
山姆最后忍不住问道：“不是我说，队长，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吗你就跟他在一起？”
詹姆斯忍无可忍，他从车座底下拿出枪，整辆车上都是上膛的声音。
“他知道。你能闭嘴吗？”
-
傍晚的时候詹姆斯又有点发烧。“需要冰冻。”他迷迷糊糊之间对史蒂夫说，他们的处境太糟糕了，泽莫要来抓他，而全世界此刻都想把史蒂夫这个倒霉蛋绳之以法。
“你不需要冰冻。”詹姆斯听到史蒂夫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装在一个巨大的鱼缸里，望出去，风景全都是扭曲的现代画。史蒂夫搂着他的肩把他带进安全屋，这是一间树林中的木屋，史蒂夫没开灯，摸黑找到床，想让巴基睡在床上。
“不。不是床。让我去柜子里。”
“我不是海德拉。我不会让你去柜子里的。”
人的肉体陌生而滚烫，史蒂夫的声音一点商讨的意思都没有。他手忙脚乱的去扯巴基的衣服和绷带，那处枪伤从苍白的绷带下透出来，像腐烂的水果流出汁液。
“＇永远不屈服＇，你还记得这个吗？”这句话写在詹姆斯自己给自己写的命运薄里。于是他点点头，说，好。
史蒂夫身下的人明显听话多了，他把巴基平放在床上，他甚至还护着巴基的头。
“你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巴基语气迟疑态度却很缓和。
史蒂夫把被子给他盖上，巴基踢开了。“除了小孩子以外很少有人说我温柔，你是第一个。”
黑暗中史蒂夫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巴基在笑。
“那挺好。”男人说。“那挺好。”
“是啊。”史蒂夫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但他也感到一阵放松，像是某根紧绷的弦终于在黑暗中松开了。
他站起来准备去给巴基拿药和更换的绷带，这时候巴基用脚碰碰史蒂夫，说到：“你给我说点什么吧。”
“你等我两分钟，我回来给你讲好吗？”
巴基又踢踢他的腿，示意他快点。
史蒂夫几乎是小跑着去给巴基找退烧药和更换的绷带，这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木门因为陈旧老化发出声响，史蒂夫小时候就想有一间专属于他的林间小屋。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但是热气还是时不时的刮进来。
史蒂夫回到卧室的时候听见巴基正在小声的数着什么，这声音在巴基听到他的脚步声之后就停止了。
巴基说：“一分五十八秒，很不错，罗杰斯队长，你没迟到。”
史蒂夫把巴基的绷带一圈一圈的拆下来，“我永远不会迟到。”他手底下是巴基精壮的肌肉线条，这是那条人类的右臂。
巴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然后史蒂夫按照约定——说点什么。
在黑暗中他看到巴基红润却干裂的双唇，微微张开，像是一个欲说还休的索吻。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巴基这样的人——既危险又单纯，这样的复杂吸引着他，每每巴基看向他，那绿色的眼睛就吞噬了他的理智。
史蒂夫放缓声音，他开始说点什么。
-
“我更小的时候，有时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有，莎拉那时候很忙，忙着照顾我，忙着打两份工，但是她很聪明，又很会做菜。”史蒂夫说，他努力的想出一些好事，但是他二十几年来的人生要么贫穷要么危险，从这里头找出点好事也太难了。“她很会烤派，她烤的苹果派我一口气能吃十个，还有奶油蛋糕卷，浇上一层厚厚的番茄酱的千层面，每天晚饭之后还有橘子水喝，你一定会喜欢那个。”
史蒂夫给他换好了药，然后把感冒糖浆递给巴基，巴基面无表情的喝完，评价到：“一般，不如橘子水。”
但这太不对劲了，就算是普通人的伤口也早该愈合，而巴基的枪伤甚至还在流血，而且他还在发烧，史蒂夫大概猜到是前几天交叉骨给他打的针剂的原因，这时候史蒂夫看见巴基那对绿茵茵的眼睛在黑暗里望着自己，此刻他的眼睛像布鲁克林老街糖果店卖的老式的色彩斑斓的糖果，透明得让他快要看到底了。
“后来我去了神盾……我们的确有钱了，但是那时候莎拉记性已经不太好了，有时候她以为我才十四岁，她要给我准备午餐袋，有时候她又觉得我才六岁，她认不得我了，要去给她的小史蒂文送伞。”史蒂夫果然还是说不出什么好事来，他叹口气，“这是不是有点无聊？其实我的人生过得还真的挺无聊的……”
巴基显然不觉得史蒂夫的话很无聊，他用机械臂支着脑袋，“你说我跟莎拉肯定合得来。”
史蒂夫点点头：“她肯定会喜欢你的，说不定还会一边喊你詹米，一边让我们把沙发垫子扯下来一起睡觉。”
“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睡觉。”巴基把史蒂夫杀了个措手不及。
遇事冷静稳重是史蒂夫从小的优点，所以当他听到巴基的这句话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感到紧张慌乱，他也绝对没有脸红心跳，他说话也绝对没有结巴。“你右手，你，受伤了。”
巴基正视史蒂夫：“我左手又没伤，你可以睡我左边。”
“你还在发烧？”
“你嫌弃就算了。”
“怎么可能。”他连忙答应，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巴基就会跟他一刀两断了似的。史蒂夫不敢直视巴基的眼睛。
他默默把感冒糖浆的盖子盖好，把剪刀和纱布都放进急救箱里，巴基偏偏头，意思是准许他离开一小会儿，这次史蒂夫没有小跑着出去了，他一边把急救箱和感冒药放回原处，一边努力理清思绪，当他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人被他们遗忘到了车上。
他当时用的一根废弃的水管捆着的山姆，特别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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