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橘子汽水 13 (通缉犯盾×杀手冬)

橘子汽水 13



BGM:A hat-Russian red



事件很快就获得了报道。 

娜塔莎懒洋洋的看着电视屏幕,“公正报道:昨日凌晨,河畔县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案,据警方称,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在城郊的一座诊所发现恐怖分子史蒂夫罗杰斯…”

“前苏联杀手冬日战士再度现身,现场一度失控,持枪——”

她啪地一声关掉了音量键,熟练的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把电话贴近耳边,听见里面响起三声熟悉的嘟嘟声后没有挂断它。

“嗨布鲁斯。”

“嗨,娜塔…娜塔莎?”电话那头的男人像是才睡醒,“我以为你不会打这个电话?”

“你说过如果需要帮忙我就可以打这个。”娜塔莎把加进咖啡里的砂糖搅拌均匀。

“哦是的,是的——你需要帮忙吗?”

娜塔莎抿一口手里的咖啡,不怎么样,她还是喜欢苏联式的咖啡,加了浓浓的牛奶和足够多的糖的那种。“没人喜欢晨间新闻,”她说,“每天我困得不行开着车,我就必须得收听它,老天,我听完这个还得去听罗杰斯比我妈还啰嗦的战斗报告,谁能受得了这个呢?”她像模像样的叹口气,“说真的,我更宁愿喝着牛奶咖啡,听着柴可夫斯基,给自己来上一个快活的晨间水疗——”

顿时,电视突然暗了下来,在下一秒早间新闻的播报变成了一个个芭蕾舞演员的旋转着的鞋尖,《天鹅湖》优美的旋律在每个应该听着新闻的人的耳边响起。

“谢了,大块头。”

“不用谢,”布鲁斯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疲惫,“祝你有个愉快的早晨,女士。”

“你也是。”

娜塔莎挂断了电话,这样的旋律她已经听了无数遍,——在每个“大事”发生的时候,她看着通讯器空白一片的屏幕,她知道自己早就被泽莫盯上,而神盾局混乱一片,她被迫休了假,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了,她只能希望在她赶过去之前那只蠢兮兮的金毛和他的不爽猫能够幸运一点。


-


冬兵仍在战斗。凌厉如刀割的风从他的脸上刮过,他不知道在与谁搏斗但渐渐不敌,他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冷,他的嘴唇开始颤抖,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僵硬了,他想呼吸但是没人允许,于是他翻江倒肠的呕了出来,咸水在口腔中和呕吐物混在一起,变成了一句话。

“史蒂夫?”他说,冰凉从胃一直延续到食道。

皮肤最后的摩挲陷入惊恐的痉挛,睁开眼睛,他没看见海德拉白色的实验室,也没看见巨大的的工业火炉,那些高温炙烤着他身边的空气,他没看见那些破碎的尸体,他们断成两节,肠子流出来,神经组织依然固执地连在一起,肉体燃烧的味道。

他只瞥见史蒂夫脸上的血。和他手上那把枪,那是巴基最喜欢的型号。

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没出声,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做得好,士兵,”巴基又说,“如果我真的醒不来了,你就该这样……”完成我们的约定。

后面那句话他忽然止住不说了,他就算是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人形兵器,他也是说不出来那么残忍的,直戳史蒂夫心窝子的话的。

史蒂夫看上去绝对是疯了,他向巴基抬起眼睛,整个右眼撑起血丝,巴基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打的,眼白是混沌的红色。他们飞快的行驶在洲际公路上,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快要离开地面了,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绝望如鱼钩的线扯着他的喉咙。

“巴基。”史蒂夫有气无力地说道,巴基看出来他想努力装出一副一切都好的样子,几缕头发因为汗湿了粘在脸上,像是几道伤痕,他明显失败了,“那不是你的错,——海德拉都该下地狱。”

车轮碾压过泊油路绕过黑暗,拟声词难以形容这一刻,路灯停留在他的头上,每个分子都宣泄着不安,撕裂来自于四面八方,捅破耳膜。

史蒂夫看上去绝对疯了。

“我——”他说,“我在一天之内差点失去你两次。”

于是他们又开始接吻,视野中模糊一片,史蒂夫觉得他自己破碎的肋骨和巴基的已经融到一块儿去了,然后华丽的爆裂,史蒂夫的手在抖。

他的手在史蒂夫身上抓来抓去,他想辨别出来哪些伤痕是他造成的,巴基还想说点什么安慰史蒂夫,但是这个男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呼吸的机会,史蒂夫抓得太用力了,太用力了,一瞬间巴基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史蒂夫的拥抱让他窒息。

不,他当然不能死。

他们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两个哮喘病人,他抓住史蒂夫的头发,那全都被汗浸湿了,这个吻甚至太过于匆忙,他差点咬着史蒂夫的舌头,他的心砰砰直跳,仿佛有一台打桩机在锤击胸口,一下快似一下。

过了一分钟之后——也许过了七十年,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早就不重要了——也许从来没有重要过,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感谢上帝。”最后史蒂夫说。“感谢上帝。”

巴基看着史蒂夫的眼睛。海。他只想到这个。低沉的云层下边海面近乎于灰色而远方是深蓝,海把一切都坦然的向你展现,“感谢上帝。”他们没有分开。他也说,他心底有点说不出来的震动。

“你感觉怎么样?”史蒂夫问到,他现在看上去好多了,虽然还是像孩童终于得到了糖果却还是止不住哭泣。

“我挺好的。”巴基说,虽然这句话看上去很无力但他真的感觉挺好的,没有什么能比在史蒂夫身边醒来还更好的了,反而史蒂夫看上去比较像一个人形沙包,“我打伤你了。”巴基内疚的垂下眼睛。

“你什么都没做错。”史蒂夫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望着他,他看上去像一只被主人丢下的流浪狗。“那不是你的错。”

巴基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们在谁的车上?那些海德拉追上来了吗?”

“这是贾思敏的车。”史蒂夫一边说一边发动了汽车,“那些海德拉暂时不会追上来了。我们天亮的时候就能到大峡谷,到了大峡谷就离拉斯维加斯很近了。”

“贾思敏呢?”巴基尽量不去想自己“失控”的时候这个男人是怎样找到他的,又是怎样拿着那把枪决定——他不去想那个。千万别去想。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她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那不是给海德拉准备的。”

巴基觉得自己的双眼十分沉重,宛如里面盛满了威士忌,他张张嘴,干巴巴的说:“我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史蒂夫握住他冰凉的左手,把金属手抵在自己的心上。巴基知道他的左手只能感受到压感,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感觉他的左手热得发烫。“你做得够好了,巴基,别多想,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我们的目的地。”他们十指相扣。

“干翻海德拉。”巴基说,他甚至笑了出声,“还记得这个吗?”

于是史蒂夫也笑了。他虔诚的在那支金属手臂上印下一个吻。“贾思敏走之前告诉我了一串数字。”他说,“118 3404,一个坐标,跟山姆说的一样。”

巴基点点头,“那是曾经是座赌场。”

“我们去那里。”史蒂夫沉着的说,“伤口我给你处理过了,他们又撕裂了一次。”

“听上去我就像是个混蛋。”

“是啊,”史蒂夫没好气的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巴基又笑了起来,但是他不知道哪处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于是他的笑声听上去更像是抽气声,他眼里的液体滴落在史蒂夫的肩膀上像是一首情诗。

“闭嘴吧。”巴基说,“少说废话,史蒂夫格兰特罗杰斯。”

于是史蒂夫又一次刹住了车,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一瞬间他们好像都不怕海德拉的追兵了,他患了肌肤饥渴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病人,一种无法形容的甜蜜席卷全身,连同一种无法抗拒的酸痛,史蒂夫把巴基的心扔进了一罐橘子汽水里。

“少说废话,现在适合干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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