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橘子汽水 14 (通缉犯盾×杀手冬)

橘子汽水 14 (通缉犯盾×杀手冬)




*OOC属于我



贾思敏的车已经被海德拉的人盯上了,史蒂夫说山姆可以来接他们,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于是他们摸黑跳进了一俩垃圾车里。这里没有人,他们不想走散。汗湿的手抓什么都是汗湿的,青紫的鲜艳的发红的灯光牵引着他的心房,向更远处看,还可以看到大峡谷的一个轮廓,但那也许是他想象出来的。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还痛苦至极,他的每一丝情绪都被海德拉的火炉轰了个粉碎,缔结组织和神经组织全都化为痱粉,他是一摊雨天之后在下水道旁积攒的浑水,难以辨认出淤泥里面的恐惧、希望、和浮在水面上的那一点点的不甘心。

垃圾车里发出的腥臭味掩盖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没人发现他们,门被关上后很快就再一次的启动了。他们偏离大路超一处百货商场驶去。

巴基再一次的开口:“没人让你做那些。”

“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帮我——还有——那些所有的。”

史蒂夫停顿了一会儿,这时间似乎是巴基这辈子最漫长的等待,他这一辈子已经够久了。

他说:“我想做,所以我才会做。”

巴基明白他的停顿是为了让自己觉得这句话是慎重的。

所以这句话就这样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了,时间也许就那么暂停,在这个臭烘烘的垃圾车里,车里颠簸发出低沉的吱吱声,他的头时不时撞在墙上,他的鼻尖闻到血腥味,这个时候巴基抱着侥幸心理的摸了摸衣兜——太好了,他想,总算还是有点好事发生的——史蒂夫给他的那个mp3还在,他把一只耳塞递给史蒂夫,一只自己带着,无限循环的那首《你属于我》缓慢的流进耳朵里,他希望音乐可以永远不结束,发生了这么些事以后,巴基希望未来能永远都有歌听。

“为什么总是这首?”史蒂夫故作轻松的说。

巴基笑到,“你不会想听的。”

除了车辆偶尔发出的响声和他失败的像抽气一样的笑声以外,整个空间都无比的安静,史蒂夫能在黑暗中看到自己面前的杀手是面无表情的,疲惫的,他以为史蒂夫没有做过跟他一样的目力剥夺训练,所以他觉得史蒂夫看不到,懒得去掩饰了。

“给我讲讲那个吧。”史蒂夫说,“随便什么都好。”在黑暗中他冲巴基笑到,他知道巴基能看到的。

“好。”巴基无意识地摩挲自己的伤口,然后他的手被史蒂夫从伤口处拿开,象牙色的嘴唇紧紧抿着,“我给你讲讲我能想起的。”

刚刚脱离冷冻的时候他开始做梦,冬兵那个时候以为自己坏了,需要维修,到了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在做梦,说真的他挺怕那个,刚开始是海,那海静谧的假寐着看他,然而冬兵看不懂海看不懂他自己的梦,海水柔软光滑,却又可以划破他的肌肤。到后来他的梦里终于出现了人,起初只是一个声音,后来变成了很多个,还有毛茸茸的泰迪玩具——一个小女孩抱着那个泰迪熊,怯生生的看着他。

然后——

砰。

他明白了那是他的任务。

这个时候史蒂夫突然用力捏捏他的手叫他别讲了,“让我讲讲,”巴基叹口气,“你不想听也得听。”

他在梦里想起来的任务越来越多,卡列尼娜,那个红发女人,听说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剪过头发。阿克谢,一个试飞员,他曾是冬兵一个学生的“丈夫”,很爱笑,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梨涡。

还有很多,那段时间所有的图像都在他的心里开炸,他似乎想起来了所以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恋人临死前的呢喃,哀嚎中流露媚态,绳索间暗涌杀意,满月如金币,新月宛如小天鹅的羽毛,有时候没月亮。海德拉都计算好了,冬日战士的每一场任务都是一场盛大的秀。

后来冬兵能梦到一点关于自己的东西了,他如获至宝,恨不得把那些回忆在天亮之前用装甲封锁起来,然后自己举着榴弹发射器让任何人都别接近,可是这些回忆远不如他的任务来得坚强,陈旧的,被无数次嚼碎的回忆是一朵朵清晨开放,带有泥腥味的花朵,香味扑鼻又无拘无束,来了一场雨就被全部冲垮。只留下一些香气,那些香气对于冬兵来说就是音乐。

他记得那首歌。


-


垃圾车停下之后他们溜了出去,史蒂夫的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仿佛身上是几个弹孔的人不是巴基而是他。他们在一个食品垃圾区,看来他们没有离拉斯维加斯很远。而巴基看上去好点了,在垃圾车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也许海德拉的针剂快失去了作用。

“你没做什么其他的吧?”巴基问。

史蒂夫装傻:“什么?”

他们装作工作人员溜出了垃圾区进入了商场,作为出色的特工他们知道该怎么样藏匿自己,虽然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而增加了难度,他们在无数个货架中间穿梭,史蒂夫在这种时刻了还想着挑橘子味的运动饮料,然后他们足够幸运的在运动用品区找到了几把小刀然后“拿走了”它们。

他们试图在低矮的建筑中隐藏自己,而史蒂夫好像在这其中捕捉到了一种无比真切的痛快,他和巴基在里面偷偷接吻。最终他们在一家相对来讲比较安全的家具店里藏了起来,那里边没有摄像头,一切的东西都足够的老式。

“伤口不流血了。”巴基躺在一张巨大的,仿希腊式的圆床上,他仿佛一颗古树的凝晖。

史蒂夫知道如果再出现任何一个伤口或许就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巴基负担不起任何了。他松口气,说:“山姆大概6点钟就可以到,先别睡,去车上睡。”

巴基在床上点点头表示明白,史蒂夫感受得到光影在巴基立体的五官上摇曳、拖拽,自己的脸颊在他的身边就飘忽不定了,史蒂夫瞥见他象牙白的嘴唇里泄露的一丝赤色。

三十分钟之后史蒂夫看见门外停着那辆傻乎乎的,过于复古的甲壳虫。他没出去,直到他的通讯器传来消息。

他扶着巴基翻窗出去,他们爬进车内像是两个流浪汉,史蒂夫举着一把枪,而巴基举着那把“新刀”,看见那是山姆之后才勉强放松了自己身上的肌肉。

山姆明显习惯了他们两人“过度反应”的状态,但对于他们这幅狼狈的样子还是很吃惊,“海德拉。”史蒂夫用一个词来回答他。

而正准备山姆打算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史蒂夫侧过头对巴基轻声说:“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说完他摸了摸巴基受伤的侧腹,没有浸血。于是巴基应了一声。史蒂夫把mp3打开,帮他塞一只耳机,然后他躺在史蒂夫大腿上睡着了。他看上去真的是困极了,困意直接溢出喉头,史蒂夫一直盯着他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口看,史蒂夫希望自己能记住那轮廓。

史蒂夫敲了敲主驾驶的座位,示意山姆就在这停车了,然后温柔的把巴基抓住他的手抽出来,山姆叹口气,对他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想不出来更好的方法了。

史蒂夫拉开车门,另一只金属手臂狠狠地把他拽了回来,门的震撼牵扯着史蒂夫的每根神经。

“混蛋。”巴基气喘吁吁地说,“你他妈居然想把我丢下。”

“傻鹿。”史蒂夫也骂道——虽然这听起来更像个昵称,“我以为你懂得对自己好点了。”

巴基干脆把门把手直接扭下来往座位下一丢,那儿原本放着五把左轮手枪。“他们要的是我不是你,你过去也就是送死。”

“他们他妈的可以控制你,你过去也是送死,而我拿到了那些档案我们也许还有点希望,“史蒂夫吼道,“你他妈知道我怎么可能把你交过去!”

史蒂夫继续打开那扇坏得差不多的车门,于是巴基一拳打在了史蒂夫的颧骨上,他交叉双臂,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左轮手枪,他用那把手枪抵住自己的下颚,“我他妈听不懂你说的那些,我只知道你要是不带我走我就一枪崩了自己,反正我他妈就跟你一起去送死,你要是敢丢下我那就准备好给我收尸吧,混蛋。”

于是史蒂夫又冲上去抢那把手枪,前座的山姆明显被吓坏了他什么都不敢做,而史蒂夫又害怕扯到巴基的伤口,连重手都不敢下,他们看上去只像是一对互相舔舐伤口的幼兽。

史蒂夫知道他们不该打下去了,于是他用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沙哑着声音说:“那我们就她妈的一起去送死吧,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大傻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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